颜红挽莞然,那时满庭芳华轻轻摇曳了一下,细声细语地讲:“本就是你做的不对,如今又理亏,还不向这位公子道歉。”再抬眸,少年目光正落在她脸上,已是痴怔当场,过后,发觉她望过来,有些措手不及,匆忙掩下面,举手一揖:“在下姓池字曲扬,这个人是我的随从,篱生。”
自家府上本有了一位冠绝江湖的绝代美人,是以见过其他女子,亦觉得索然无味,但此际篱生好似三魂不见七魄,被那一双如烟星眸扫过,魂更像飘没了般,立在原地不能动弹。
池曲扬赶紧用肘捅了捅他,篱生“啊”了声,如梦初醒,一慌,旋即低头行礼,模样颇有几分滑稽。
颜红挽表情淡淡:“原来是池公子。”
四目再次相撞,池曲扬眸子里已不现痴茫,而是一片澄清柔和,如被春风涤过,正温暖着倒映在瞳孔里的人。
取过宝芽手里的纸鸢,颜红挽道声“多谢”,也不作多问,转身欲离。
“……”池曲扬意外,心头登时一空,竟鬼使神差地喊出句,“等、等一下!”
☆、不欢
颜红挽回过身。
“我……”池曲扬吞吞吐吐地道,“我有些口渴……能否在此借一瓯清茗……”
此言一出,顿觉啼笑皆非。
篱生也觉自家主子想的这个借口甚是丢人,头直快埋在胸口上了。
宝芽暗暗“切”声,颜红挽却不紧不慢地问:“池公子可知我的身份?”
池曲扬怔然,再想这言外之意,蓦感当头一棒,痛响非凡,整个心犹如沉入冰窖,凉得透彻。
眼瞅他一副怅然失落的模样,颜红挽以袖掩唇,笑痕深浅难明,话音倏又一转,仿佛捉摸不透的流水:“以公子身份,尽管有诸多不便,但为表方才谢意,奉以区区清茗,停留片刻,倒也无妨。”
池曲扬闻言,喜不自禁,宝芽却急得打磕巴,从旁提醒:“夫人,他姓池,他可是、是……”
池曲扬忙赔罪似的一作揖:“在下虽姓池,但不知哪里有所得罪,使得宝芽姑娘一再开口刁难,还请宝芽姑娘明示,以好让在下过而能改。”
那对明澈的眸子里,分明藏着轻松的戏谑,朗俊如峰的浓眉一挑,端的神采飞扬。
“你、你……”大约是羞的,宝芽面皮发烫,狂跺莲足,实在气得没辙,“既是我们夫人请你进来,那你就进来吧。”话毕,甩身跑掉了。
“这丫头倒是真性情。”池曲扬暗自发笑,一侧首,恰好碰到颜红挽淡淡的目光,不由得呼吸一紧,心跳却是急了,那时,眸底笑谑转化为似水柔和。
一方石案,两盘糕点,三五点桃花,惹乱了四条人影。
手捧碧瓷,袅袅茶香,雾扑入眼,氤氲迷离,蓦闻空气里传来一缕摄魂的暗芳,抬目视向对案,徐风微起,那人青丝凭空,绯衣潋滟,浑身尤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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