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红色包裹的矮小少年自然也没有把注意力更多地放在江户川乱步身上。
在他看来,成年人要比未成年人可怕得多。
这也就是他所在的羊组织成立的原因。
全部由未成年人组成的羊组织,是一个联合对抗成年人的自卫联盟。
比起更可怕的如同狼一样凶狠有力的成年人,如同小羊一样弱小可怜的未成年人,需要更加谨慎地报团取暖。
这样才能在镭钵街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找到更多生存资源。
故此,饶是诸伏景光说得的确是实话,这小少年却没有轻信,只问道:
警校生就是警察吗?
诸伏景光被这个简单的问题问得一愣。警校生,在警校学习的学生。
等到警校生毕业了,自然是要去做警察的。
故此把警校生和警察等同,或许有些概念上的误差,却并不算完全错误。
但是诸伏景光却从这小少年眼底的真实困惑中,恍然明白过来。
生长在镭钵街的孩子,大概率是没有身份证明的。
也就是说,他大概率上没有上过学,或许更不认识上过学的人。
如此想着的诸伏景光,没有再去思考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个这矮小少年可能是成年人的伪装的猜测。
他只是微微垂眸,说话的语气更和缓了几分,耐心解释道:
警校是专门教导人成为警察的学校,所以我未来的职业目标,也的确是成为一名警察。
赭红发色的小少年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就算你是警察,也是东京的警察。
为什么要来横滨,为什么要来镭钵街?
诸伏景光看着小少年眼里的单纯困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来。
或许,是出于一种微妙的愧疚和羞耻,想要作为一名‘无知的代表’,来进行一些微不足道的赎罪吧。
诸伏景光诚恳的话语,让双手插兜的小少年皱紧了眉头,更加困惑地哈了一声。
什么赎罪?你有伤害过镭钵街的人吗?
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少年的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质问道:
喂!我说你,该不会伤害过‘羊’的孩子们吧?!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小少年又询问了一些问题,诸伏景光都一一认真回答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诸伏景光话语中的真诚,或许是记忆里并没有羊的成员出事的信息,小少年最终还是放过了诸伏景光。
他甚至还颇为好心地提醒道:
既然你和镭钵街的人没有关系,就赶紧离开这里。
这里可不是你们这样光鲜华丽的人该来的地方。
还有,不要再往前了,那是‘羊’的地盘。
说着,根本就不曾留下姓名的小少年,再次发动了暗红色的光芒,很快就飞出了诸伏景光和江户川乱步的视线。
徒留穿着一身平价衣物的诸伏景光,为小少年那句光鲜亮丽的评语而感慨不已。
然而就在他更加惆怅的时候,已经享用完巧克力冰激凌球正准备对他最期待的朗姆酒冰激凌球下手的江户川乱步,终于开口说道:
那小鬼说的光鲜亮丽不是你啦,是乱步大人!
说着,江户川乱步还得意地把自己口袋里的高定眼镜掏了出来,高举着显摆道:
不过那小鬼猜错了,乱步大人身上最贵的才不是衣服呢!
是爸爸给乱步大人的独一无二的眼镜哦!
不远处,两个似乎要往羊组织方向前进的孩子,恰好把江户川乱步的得意炫耀听得一清二楚。
粉色长发的少女和白色短发的少年相视一笑,他们默默地打了几个只有对方才能看得懂的手势,眼底逐渐蔓延上了不合年纪的讥讽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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