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五百三十四章 米特奥拉的一戳_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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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身都是血。

  “哪怕是禁忌,我也要抄录下来。”米特奥拉说这句话的语气非常固执。

  在米特奥拉那种无动于衷的固执下有着极大的痛苦——仿佛鸟在寻找栖身之所的时候钻进了荆棘堆积成的巢穴,尽管能得到保护,却得承受尖刺切碎羽毛的折磨。她不能彻底的行善,也不能彻底的作恶,彻底的作恶要求有伟大的勇气,彻底的行善却和她的理想背道而驰,于是她就只能在两条道路中徘徊。

  她为了保全理想不断后退,为了栖身的地方不被毁掉不断忍受,避重就轻地做出只有自己才明白意义的弥补行为。这个学士默默记录一切被销毁的知识,极其勉强地维持自己栖身的环境,也维持自己的理想——当两者都得以保全的时候,却体现了对自己的残忍。

  那她将贞德称为‘殿下’,是否就是因为贞德具有难以想象的狂热的力量呢?她从那种狂热的偏执里感到了敬畏吗?还是说,她是从贞德在这段关系的挣扎里感到了怜悯呢?

  萨塞尔继续盯着她。有些人哪怕被压迫得浑身是伤也不想反抗,只为让自己的生活能继续维持,蜷缩在角落里自我安慰,毕竟他们还是留恋过去的。这种人只有在看见能彻底止痛的方法后才想迎接改变,——那个改变就是巫师议会,米特奥拉是否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呢?

  “这就是你为什么要逃?”萨塞尔毫无同情地逼迫她,“你没法忍受自己被割的满身是血,你也没法反对光明神殿的政策,所以就你想逃走忘记这一切吗?”

  “萨塞尔阁下,”米特奥拉微微颔首,“这里没必要用言语逼迫我。虽然我有些软弱,而且我很后悔我是对你说了这些,但我还不至于被你说到崩溃。”

  萨塞尔眨眨眼。“看来你很清楚啊,米特奥拉,”他说,“你是个消极的避世主义者,还整天在阴暗的角落里蜷成一团。你一边被迫害,一边被迫害你的事物温暖,简直像个被丈夫家暴的软弱妻子。”

  “我......”

  “另外,”萨塞尔续道,“你是不是很擅长这种事?”

  “什么事?”

  “一边徘徊一边犹豫不决,间接或直接地制造灾难。为了推卸责任,你会说这是迫于压力,说这是你不得已而为之。接着,你就悄悄把这些都一笔带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米特奥拉没有回答他,只是用受伤的眼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默默抬起手,念出咒语,把带光晕的手指戳在他胳膊上。剧痛刺得萨塞尔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整条手臂都没知觉了。

  醉酒的人群更加狂热了,整个广场都被潮湿的空气覆盖,带着浓郁的烈酒气味。他们躲开喝得烂醉的人群,朝更僻静阴暗的角落走去。越过许多嘈杂的狂欢队伍后,下城区的拉戈马乔民众广场出现在前方,但哪怕是广场角落也被火炬簇拥着。萨塞尔和米特奥拉穿过一群相对安静的狂欢者,穿过“污水河”,来到集体公寓挤出的狭窄巷道。

  污水河是本地居民给下城区人造运河的戏称,至于起名原因,来一次就会了解的清清楚楚。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渗出水似得,充满腐烂蔬菜、动物内脏和下水的臭气。也正因如此,这地方不会有狂欢的人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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