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门也被人轻巧打开,发出吱呀一声细小的木件咬合的声音,有个陌生的声音低低传来:“少爷!快走了我们要赶在天亮前出去,不然的话,小心送汤的人就要来了”
“少爷你!怎幺的,怎幺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人仿佛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的样子,虽是压低了声音,语气中的惊惶难以压抑。
“欢场的事,都是难免的。”是洞庭的声音,他像是苦笑了一下,手下不停地正在系扣子,“昨天夜里事情有变,我一时没能脱开身,眼下再去吃那药,只怕药效也早已经过了。”
“只能祈求一夜能中,好让这个孩子,带少爷离开这里了。”那陌生男子轻轻一叹。
“怎幺,你不走吗?”
“少爷我比不得你。我们这些人,生来就是做奴才的命,也没有什幺大志向。能助少爷出去,奴家已经满足了,再也不敢奢求什幺。”那人语气极尴尬,一面很小心地解释着,一面守在门口像是把风的样子,“我看刚1╝2々3d〖an☆m(ei点刚有个侍卫姐姐正走了过去,短时间可能不会巡逻到这儿了。少爷你小心些,我们这就走。”
“那锁精针呢?”洞庭迟疑地问道。
“锁精针?少爷你又错记了。那是成婚时赏给正夫和得宠侧夫的,我们就算昨夜侍奉过了也是拿不到的。”
“哦”洞庭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继而转黯然道,“我行冠礼以后,听父亲同我说闺房事。他说我第一次之后,是要拿锁精针锁住的。”
“我记得这样牢,眼下却忘了自己是个什幺身份。”
未到清晨的夜里,传来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那既没有锁精针,这一路上孕精都该漏出来了我、我该如何呢?”
“少爷,过了这一夜,也该是漏不出来了。您不必担心这些,如今这时候,先赶紧避人耳目,走了要紧。”
“我去将门前的牌子翻过去,少爷还请快一些。”那人说着,一阵小心的脚步声过后,门口传来一声木牌相击的啪嗒声。
“少爷!少爷!快一些!别再看她了!”那男子压低了声音,急促地催促道。
又是响起吱呀一声木件咬合的声音,一室重新归于沉寂。
清晨露水沾叶的时候,远处的鸟叫声透过细窗纱,隐隐约约传到了薛梓珂的耳边,那鸟叫一声清越过一声,外头的日光也越发大盛,想也是过了卯时,该要动身的时候了。
薛梓珂皱着眉头睁开眼,只一时还不能适应,带着清晨刚起的困倦揉了揉眼皮,翻了个身,见那边枕上几根长发绕在上头,她捏起来孩子气般地瞧了瞧,发丝黑亮柔韧,却不是自己的。身侧床上也微微陷下去了一块,仿佛还带着那具身体的温热气息。
哦,想起来了,之前正是有个人躺在这的,可是哪个人,如今却去了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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